[源凯]防不胜防
有点长，预警如下：
*伪现背，私设是这两个人是个组合
*病娇OOC 一、三人称转换 如果有不适请别继续看 谢谢
*BGM：《防不胜防》陈奕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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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为何喝过那咖啡杯无故失踪了。]
01
小凯：
怎么办，有人看到我们接吻了。
昨天，我的舌头伸进你的嘴里，我们在接吻，我问你是否愿意同我接吻，你说可以，你揽着我的脖子，你说——
我没有来得及听清你说了什么。我的眼睛瞥见窗外：你没有拉紧窗帘的那条缝隙，我看见有一双眼睛看着我们，他看见了，看见我们在接吻。我昨天没有同你说，只是匆匆离开了，我怕你会害怕，我想他大概没有拍照，我们还安全，请你不要怕。
今天我想还是要告诉你，你有权知道这个。请你不要生气。
昨天我拿走了你没有喝完的咖啡，很好喝，有你的味道，我很喜欢，留了一些浸在这张信纸上，希望你也喜欢。
以及，我今天还可以去找你吗？
一如既往地爱你
王俊凯拿着信的手有些不稳，但不至于抖。信是打印的，工工整整的宋体，严谨、并且毫无破绽。信纸的一角是咖啡洇过的痕迹，深棕色向外扩散成浅色。它包裹着浅粉色的信封，被放在昨天收到的信件的最上面。
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看他：这封信……
没什么。他勉强勾了一下嘴角，是一个得体而疏离的微笑：谢谢您。
王源站在旁边，盯着他支棱的腕骨出神。等房间空了，才笑眯眯走过去拿信来看。我怎么不知道你昨天和谁接吻了？他开玩笑似地说，背着我交女朋友了？
鬼啊。王俊凯白了他一眼，你昨天不是跟我在一起。
我就是想让你开心一点……这些私生越来越过分了。他很快说，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呢。
……可是最近两天，我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。
那是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，它存在于门缝中，罅隙里，甚至墙角，它无所不能地窥视着。像监控。我甚至觉得我的房间被装了监控。
可能是过分神经质了。我之前和小源说过，他说你过分紧张了。
但愿是。因为他说是。
那封信真的让我很怕。咖啡杯不见了。昨天拍杂志，中间有要求磨一壶咖啡，味道尚可，我是初学，所以对自己要求并不很高。咖啡是苦的，采访时问到喜欢苦还是甜，我说苦的，因为是成年人了，要有成熟一点的觉悟。可惜我还是喜欢甜。小源更喜欢苦的。我不能说。
小源上个月刚满十八岁。他在各方面，表现得更加早熟一些，比我更会讲话，比我温和，比我处事得体。我很羡慕他，但并不嫉妒。我希望他是这个样子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希望着。
昨天我梦到他亲了我。这是一件，比收到那封信更可怕的事情。
02
做噩梦了？王源问。我看你脸色不太好，所以才把你叫醒的。你可以再睡一会儿，时间来得及。
没有，没事。他摇头，昨天睡得晚了，有点累。我现在起来。
并不是没事。他额头沁着冷汗，被空调吹着，简直要打颤。但他说没事。王源耸耸肩，眼底浮着一层显而易见的担忧，因为过于明显而显得飘忽不定。要好好休息啊。
化妆的时候被问到，嘴唇怎么这么红啊？他迷迷瞪瞪看了镜子一眼，发觉是红得有些过分了，似乎有些充血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好礼貌地说，辛苦您了。
王俊凯永远是绅士而温和的。出道时就是这样，公司写好了人设，他一板一眼地表演出来，请了礼仪老师，教他如何彬彬有礼，教他如何行事妥当。开始并不熟练，直到现在，成为了长在他身上的第二层皮肤。他不太能分清究竟是自己本来便是如此，还是慢慢成为了这个样子，粉丝喜欢他这样，喜欢他像个哥哥，给予弟弟足够的关心和体贴。
小凯有礼貌。化妆师说。工作人员大多愿意与他们合作，形容他们礼貌、懂事。王俊凯知道不是这样的，王源是个小恶魔。
藏在他心里的恶魔。
我不知道怎样形容这样一种感觉。
偶尔我们会一起浏览网上关于我们的评价，经常看到的是说，如果有一天能和他们并肩，那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。
照这样看，我和他的距离是最近的。一天之中，有二十四小时，我可以与他形影不离的时间在十五个小时以上，我是说，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。我了解他，知道他是敏感的，知道他的恐惧，知道他其实偶尔喜欢撒娇，只是没有人可以让他这样。事实上我是可以的，可惜公司安排的人设贯彻到私下，他只把我当做需要他照顾的弟弟。扭曲的性格关系源于定位，源于年龄，源于——
一些小姑娘形容他，孤独并且优秀。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明明离得这样近，我对他的喜欢，甚至不能像粉丝一样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。我所希望的，只能存活于黑甜的幻想之中。或许它不该存活，它是错误的，可我没有办法停止。它在黑暗之中慢慢滋长起来了，不需要任何养分。
他有一份十足明确的好看，可怖在于他懂得自己的好看，懂得眉眼的艳丽，懂得如何叫人对他死心塌地。更早的时间里，他说他很怕这一切如电光幻影，怕他们的喜欢像泡沫一触即碎，如今他留住了。包括我的那一份。
我今年十八岁，还有十一个月十九岁，还有十三个月和他现在一样大，我们之间，永远差着十三个月。
我并不喜欢。
03
诶，我笔呢？
不知道。王源耸肩。他们刚结束一场商演，马不停蹄赶到机场，飞回剧组拍戏。被谁拿走了吧？
王俊凯想起那几张脸。像在采访里说过的，他记得那些跟踪者的样子，她们成为午夜的梦魇，徘徊在他身边，伴随对未知的恐惧。
他神经质地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检查一遍，发现什么也没少，只是缺了那支笔，稍微松了口气。王源拍他肩膀：没准只是被工作人员借去了呢？她们再神通广大，也不会连你的包都能动吧。又不是小偷。呐，把我的给你。
……嗯。王俊凯接过来，在几处台词上标了重点。最近活动密集，又处在紧张状态中，他们睡得很少；这次航班延误，难得放松一些，台词没背完，反而睡着了。
王源把剧本放一边，帮他身子把放平，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头颈，枕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王俊凯头发很软，搭在前额，这样一看，又像是未成年的大男孩了。王源伸手去捋他的头发，它们是无生气的，放在他手心，漏过指缝，乖顺温和得像是王俊凯本人。他愣了一下，想这动作是有些唐突，然后抬手，虔诚地吻了吻自己的手指。
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私生的呢？记不太清了。
开始只是等在我们的房间外，会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妥当；慢慢地，变成跟车、打电话、默不作声地跟在我们的身边，仿佛理所当然。我说我很怕这种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跟随，甚至不能说是怕，而是恐惧。
我想每个人都会怕死亡的，所以我有时候用死神比喻他们。我不能理解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一切，好像我与他们不处在同一个世界。好吧，我现在是个演员了，似乎应该享受一切镜头，享受目光……用看动物园里长相最奇异的动物的眼神看我，用并不大但足够能让人听到的窃窃私语议论我，从门缝中窥视，在监控镜头里看到我的表演。我深恶痛绝，但无能为力。我只有害怕的权利。
你懂我的意思吗？我是说，用死神来形容他们这件事。你知道人在某些时刻会渴望死亡的吧？我不知道怎么说了。现在想起来，读到那封信的时候——我现在意识到，我需要目光，需要关注，需要爱：即使是恶意的目光，即使是病态的狂热与盲目。我不应该是这种人，但我确实是。
它写到接吻。晚上导演讲戏的时候，玩笑似的提到吻戏。是一种，酥酥麻麻的感觉，舌头接触舌头，舔舐过牙齿，扫过口腔，他说，用手指搅进嘴巴，说到这句话的时候，我鬼使神差地去看小源。那时候头顶只留了一盏灯，光从他头发上流下来，我开始想象他的手搅进我的嘴巴。
听说关上房间的灯只开着手机，可以检测屋里是否有监控镜头。我试了一次，真的发现了一个。我想我知道是谁放的。但我不会说。
04
亲爱的小凯：
上一次的信让你吓到了吗？我真抱歉。
我想也是，这样做太危险了，把信那样随便地放在其他信件之中这种做法。我们的关系，可能还不能让别人知道。我本来应该注意到这些的，是我太心急了。像所有拿到新玩具的孩子，都希望向全世界展示它一样，我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。所有的错都在我，我愿意承担所有过失，只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。对不起。
可是爱你是罪过吗？我知道你会拿起那封信的，冥冥之中这样觉得。堆叠在那的信封这样多，我却相信你一定会拆开我写的那一封，出于这样的对我们的心有灵犀的信任，我才会把信放在那里。我说对了吗？我想爱你不应该是罪过，爱你是救赎。
这一次用了你的笔来写这封信，有时候想，这种做法是不是显得我太过死缠烂打了呢？也会在心里骂自己呢，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啊，喜欢到会模仿你的笔迹，喜欢到你的什么东西都想要碰一下。
我有变乖呢，把信放在不那么明显的地方，也会让你轻松很多吧。我也确实不怎么喜欢粉色，上次那个信封你也不喜欢吧，这次就好了。时候还没到，对不对？我知道的。那么下次见面，能不能多吻我一下？哈哈。
日复一日地爱你
……自说自话。王俊凯轻声说。他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，连同纯白色的信封一起撕碎冲掉了。
好了，现在知道了，笔在那个人那儿，它不是丢了，不是被工作人员拿了，它是在那个人那儿。他想怎么样？他可以拿笔，可以模仿自己的字迹，可以进到房间里，可以把信放在他随身的包里。他混乱而不可抑制地想。那下次呢？下次他会干什么事情？他列举了很多，又觉得自己无聊，于是停下了。
王源在外面敲门了。你好了吗？他问。外面只有我一个人，放心。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吧。
你比洪水猛兽可怕。王俊凯想。他躺在酒店房间巨大的双人床上，黑屏的手机屏幕映着他的脸，即使是黑的底色，尚能衬出他脸上的苍白，与殷红的唇色。王源说完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，很耐心地在门外等。
他躺了一会儿，还是过去开了门。
你看起来心情还不太好。怎么样？要不要我安慰你？王源笑嘻嘻地，给了他一个拥抱。啊你偷偷去减肥了是不是！怎么又瘦了嘛。
王俊凯面上有点嫌弃、实际上挺开心地推开他：诶你别闹，他故意平平板板地讲，有人拍哦。
是吗？王源眯着眼睛，做出一副发现摄像机的样子，把拳头放在嘴边，给虚无的观众一个很甜的招牌wink。Hello大家好我是王源！今天也请多多关照呀。
……你有病。他小声说，但也配合着比了个心。我是这个不省心的人的大哥，替他给大家说声抱歉，给你们添麻烦啦不好意思。
王源又笑起来。
自说自话。他会这样评价那封信。我说过，我了解他，更甚于我自己。他在包里找到那封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表现呢？他可能面无表情。他的手会抖吗？不会的。我知道他，他的恐惧永远不会让人看到。
因为他是大哥嘛。
害怕会有吧？但是还会期待下一封信的。他就是这样的人。人们总是在恐惧未知事物的同时，又仿佛不知恐惧地尝试探索它们。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知道吧？我有时候想，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中，会不会爱上这种恐惧呢？我不知道。早上出门的时候，他的脸非常苍白，但嘴唇是红色的。他穿了一件白T，把红色格子衫系在腰上。他没有穿内搭，是忘了吗？他很好看，我也觉得。
哄他开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我只要继续做傻白甜的弟弟就可以了。王源对着并没有的摄像头笑了。他疯了。他上了头条。他搞砸了一切。
但他逗王俊凯笑了。所以并不算是搞砸了一切。
我在信中提到亲吻。在信中，是过去式，但是不是的，这是假想，他怎么会同我接吻呢？这是进行时和将来时。他的嘴巴为什么会这么红？让化妆师都开玩笑了。他的房卡一向要我帮他拿着。他睡觉很沉。这是因为王源担心他每天睡得不够，担心他因为恐惧失眠，偷偷找人去附近的医院开了一些地西泮。医生说，这种药会上瘾的，对身体也不好。所以请大家不要恶作剧，实在忍不了了才可以把一片掰成两半用。饮鸩止渴啊。
怎么做一个好弟弟呢？我什么都不知道。我知道他的嘴巴是甜的。
笔在我这里。
05
怎么回事？问到第二遍的时候，王俊凯的声音高了一些。他举着那部手机，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。司机不说话。他们刚下了高速，在去剧组的路上。
是在录音？王源按了按王俊凯的肩膀，让他安静下来。他说话一向和和气气，语调温柔尾音上扬——停车。请您告诉我们，为什么要这样做呢？
经纪人示意他们不要讲话，这种事情向来是交给公司解决的。王源摇头。他说，请你们先下车。相信我。
现在车上只有三个人了。路边停了两辆车，他们不用向外看，也可以感受到黏在身上的、因爱生怖的目光。王源指了指前排座位的角落。
我知道你们听得到。王俊凯一字一句地说。你们也可以看到。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，但是我想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好看吗？有意思吗？可我不希望你们再这样下去了。我很——
我们不是很喜欢这样。王源打断了他，他语气更轻松一点，很感谢你们的喜欢，还有欣赏，还有所有的感情。我们可以理解，但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做法，你们今天只是想跟来看看，是吗？现在看到了，可以回去了。要注意安全啊。
王源最擅长等待。王俊凯还想说什么，被他制止了。在好像是无休止的僵持中，有大胆的女孩过来敲他们的车窗，甚至拿出手机贴着玻璃照相。路段很偏，没有什么车经过，也没有更多的人围观。他们很快散去了。
很可以嘛。王俊凯说。
那当然了。我太厉害了，哈哈。
他们一起把监控器拆了。
怎么控制自己的脾气呢？我今天突然发现，我学了这么多年，还是不能把握这项技能。情绪管理最基础的要求是，对自己的情绪由不知不觉，到后知后觉，到即知即觉。我可以做到最后一点，但还是不能控制它们。
要承认、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，小源长大了。他说的那番话，我自认说不出来。如果不是他捂着我的嘴巴，我不知道我会说出什么。
长大这件事，体现在细枝末节。人对于自己感到无能为力的事情总会说：以前……嗯，我拿他没有办法了。小源小的时候，我还可以看出来他开心了，或者有点不高兴。现在变得很难了。我是说，我只能仅凭感觉、靠着我们的默契，猜测他的情绪。在这一方面，他做的比我好。其实脸上藏不住事，不能评价好或者不好，因为工作有时候需要，有时候不需要。但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，我忍不住和他一起笑，即使我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是否开心。
他的手捂上我的嘴的时候，指腹停留在我的嘴唇上。他的手指上有很薄的一层茧，弹钢琴、弹吉他的时候，每天要花十个小时练习，那个时候就有了。我从什么地方居然能分辨这层温凉的温度，他捂着我的嘴，像是手指同我接吻。像在混乱而不能醒来的每个梦里，他的手拂过我的脸的温度。
想像小时候，可以摸他发旋的时候想，我要保护他。现在他长大了，今年开始窜个子，可我还是想比他高一些。想在信里回复。
我当然愿意吻你一次、十次、一百次。
只要你喜欢。
06
好看吗？王源食指上套着银色的素圈指环，尺寸刚好。是彩排之后难得的休息时间，他在小摊上翻了半天，从花里胡哨里找出一个最干净的戴手上了。有缘诶，你看，刚刚好。
好看。王俊凯条件反射一样秒回他。
那你戴。他把戒指摘了，又套在王俊凯无名指上，也是正合适。考虑一下，嫁给我吗？世界第一公主殿下。
别闹了。等会儿要去吃饭呢。你快一点。
王源说好。他拿着那个戒指，跟老板说，您仔细一点包好哦，要送人的。说完就转头看着王俊凯了。摊主大爷问，送小女朋友吧？带点口音的，他没听清，就胡乱点点头。
结果接过来就把盒子随随便便揣兜里了。给喜欢的人的啊？王俊凯问。也太随意了吧。说好的要认真对待呢？
你猜啊。他说。
你同学吗？那我怎么知道。你的朋友这么多，我不可能知道。我认识吗？
认识的。他嘴里在嚼口香糖，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的。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语气有点可怜巴巴的啊？是错觉吗？
唉，我们小源长大了呢，也开始学会转移话题这招了，多少有点孤寡老人的感觉了，大哥也是会难过的啊。王俊凯故作伤感地低着头，记得常回家看看啊，家里还有大哥等你回来呢。
哇你表演课上多了是不是？王源作势要锤他，那好吧，源哥后宫三千今天只宠你一个，开不开心惊不惊喜！
唔。那我真是好开心哦。
今天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。以前也有想过的，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，终归要比我自己想的更通透一些。山那边的王俊凯，他跟我说，你的朋友这么多、你的同学们。话题总会到这一边的，我们之间，隔着他的同学、他的朋友；我的同学，我的朋友。喜欢的人他当然认识了，我能说吗？说出名字的那一刻就犯规了。
戒指是想过很长一段时间的。当然是给他的，不管他知不知道，它总是与他合衬的。套在他的无名指上，不大不小，可以衬出他的骨节的漂亮。我很喜欢。它算是一个诺言，我心里许下的，他可以不知道，但我曾经为他戴上过，他见证过，没有谁可以否认。没有人否认，可以是既定事实，我完成了，我自己知道。
他只负责开心就可以了。像很久以前我说，我希望他能够长得比我高一点点。这是因为他希望比我高一些。如果他比我高可以为他带来一些安全感，我为什么不这样希望呢？他总是有这种，莫名其妙的责任感。他总是认为他应该保护我。他应该吗？我不明白这一点。
监控器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。我拆过，也装过。在组合沙发的缝隙中的针孔摄像机，清晰度并不很高，照不分明他的眼睛轮廓，但可以看清他的口型。他叫我的名字时，我不知道他是在叫门外的我，还是镜头里小心翼翼的窥视者。有什么关系呢？镜头里的人不会感到紧张。
有些事情需要一个结果，有些则不。
07
场馆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，持续了一分多钟。
喜欢吗！王源把头放在王俊凯的肩膀，把话筒凑到嘴边。他刚刚在聚光灯下吻了王俊凯。现在他想，场上有多少LED灯呢？灯海真的非常漂亮了。蓝色和绿色，缠在一起，像我拉着你。是我忘形了，他把话筒移得远了些，在王俊凯耳边轻声说。怎么办呢，好像闯祸了。可是大家很开心的样子，再满足我一次吧？
王俊凯说不出话来。他甚至听不清王源说了什么，即使他们离得这样近。他脸色煞白，唯有耳朵红透了。应该说什么？怎么说？这是给大家的一个小惊喜，希望你们喜欢？王源一向是最稳妥的，他不知道、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状况。公司会怎么办？我们的未来——
我们不是我们。是我和你。也并没有未来。他想。然后伸手拢着王源，给了一个合理而亲热的拥抱。
喜——欢——粉丝们喊。偌大的体育场竟能激起回声。不知道有多少人录下了这一刻。王源在演唱会尾声吻了王俊凯。我应该故作嫌弃地抹嘴巴吗？他们会给出多么难听的评论，他甚至不用想，就可以罗列出整整一个版面的猜测。可是我在这一刻并不想思考怎么去活跃气氛，他的唇膏的香味很好闻，我希望他把舌头伸进来，而不仅仅停留在唇畔，无论如何，那都是一个吻，是一个可以被人记住的，可以见光的证物。我怎么舍得？
王源松开了他。谢谢大家！谢谢你们的喜欢。他笑眯眯地冲台下挥挥手。也谢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。真的，非常、非常感谢你们。谢谢你们来看演唱会，谢谢大家。
那么今天的最后，也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讲。希望大家安静下来，听我说。
他要说什么？王俊凯想，在亲吻之后，他想说什么？他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心里乱糟糟的，右眼皮一直跳。他是不信这个的，可是太邪门了，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，接下来呢？不能再说了，他扯了扯王源的袖子。
嗯，是这样的。全场安安静静的，听着台上这个仍然带着薄荷音的男孩子说：我要无限期退出演艺圈，出国留学啦。
亲爱的小凯：
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。今天的事情，是不是有些突然呢？但是你应该也松了一口气吧。出了这样的事情，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呢。
你不要觉得难过，因为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。这件事，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，没有和你说，也没有和公司说，他们现在大概也在焦头烂额吧。真对不起，把烂摊子留给了你。闯了祸总是要你去收拾，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，让我再享受一次弟弟的特权吧？你说不也没法拒绝了。
但是还是要说对不起。等忙过了这一段，你会更好的，我这样相信着。一直以来，是我耽误了你的发展呢。你本来应该得到最好的。或者说，最好的一切，都应该属于你。像每一次在信中和你说的，对不起对不起，因为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说了，想多说几次。
真是太任性了。其实还有很多话没有和你说。挑一挑最重要的说吧……第一句话是，我知道你都知道。嗯，关于所有的事情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沉默，可以告诉我吗？除了你是哥哥，理所当然纵容我这种理由之外的理由。可是我不想知道了。你需要解释吗？你了解一切，对吧。解释是第二句话了。是我爱你。觉得可怕吗？恶心吗？远离我吧。
我在演唱会上吻你，这是个将来时，但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过去式了。我猜了很多次你会是什么反应，猜不到，给自己留一个悬念吧，如果你没有推开我，如果你给我一个拥抱，我大概会喜极而泣吧？开玩笑的。我又在自说自话了。你别生气，生气害的是你的身体，我多希望可以代替你承担病痛啊，请你不要为我这种人伤害到你自己了。这是不值得的事情。
第三句还是对不起。我想了，我已经耽误了你诸多岁月……害你浪费情感在我身上，我是不值得也不应该被你宠着的人，我知道这是错的，但我改不掉。我想，如果离你远一点，思念也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。
最后一句是，就是这样，再见吧。
啊，算了，还是，不要再见了。
王源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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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大概是我，写过，最长的同人了……看到这里的人谢谢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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